《一个女人的一生》是一部以19世纪中期到20世纪中期的韩国历史时代为背景的电影。然而,这部电影并不着重描写那些历史事件,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一个普通女人的一生经历上,通过小事情展现出大道理。
女主角从小就是童养媳,嫁给了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丈夫。丈夫不关心她,甚至不理会她搬运箱子的艰辛。然而,丈夫的挚友却默默地接过她手里的箱子,成为她在那个混乱年代中唯一的希望。当她听到心上人战死的消息后,她以坚韧的意志和母性的胸怀照顾丈夫的情人,并承担起整个家庭的重任。
顺妮今年十三岁,是一个长得挺秀气的小姑娘。可在那个年代的韩国,漂亮的容貌并不能使她的生活更好一点,因为家境困难,家里决定把顺妮嫁了人,这样可以少个人吃饭,而且还能得到一笔礼金。
顺妮出嫁是被人用轿子抬着去的。那天风雪交加,再加上这骨肉的绝别,怎的不叫人陷于一永恒无底的冰冷世界之中。顺妮并没有哭,她是不想再增加父母的悲伤,她呆木地坐上了轿,觉得眼前一片茫然。此时她又听见母亲悲痛欲绝的喊叫声,接着母亲老泪纵横的面容出现在她眼前。
“这块石头我已烧热了,拿着路上取暖……”
“妈妈……”
一块用布包裹着的石头带着母亲最后的暖意钻入了顺妮的怀中。漫漫长路上也只有这块石头还能给她一点慰籍。
赶了四天四夜的路之后,顺妮才到了她的婆家。这是一个大家庭,她要嫁的夫婿是这家的独苗,比顺妮要小三岁。来到这个新家之后,她便成了一个任人使唤的下人。
佣人中有一位年长的待她比较好。她告诉顺妮“你要想得到这家人的欢心,首先得要学会做牛肉汤,不然就会挨打。”她还对顺妮说:“我们的小少爷很聪明,将来会是一个英俊、能干、有出息的小伙子。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顺妮一边干活儿一边听着老佣人说长道短,自己却已沉入了幻想当中。
一天,顺妮在昏暗的厨房里正要端起碗吃饭,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顺妮还没反应
过来,一个女人便冲到了她面前,把她手中的饭碗一把扫落在地上。顺妮在惊慌之中定睛看了一眼那人的脸,原来是她的婆婆。平日安详、端正的面容此时已变得激动、狰狞。
“把衣服都脱了,我要检查一下!”她一边吼叫着,一边七手八脚地去扒顺妮的衣服。
“我要看看她将来能不能生孩子……”
顺妮直直地站着,任其摆布,两眼放出只有那死人才有的寒光,耳朵里一阵嗡鸣声。一个少女对生活、对梦想的美好向往就这样被粗暴地撕毁了。
后来老佣人告诉顺妮:“这家人对过门的媳妇的要求是能干活、能生孩子,最好是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而你婆婆却只生了小少爷一个……”
几年之后,顺妮与江家的少爷正式举行了婚礼不久顺妮就怀了孕。但后来却因为脐带缠住了胎儿的脖子窒息而夭折。
江家少爷自读高中起就已到了汉城去,直到两年后的一次寒假才回了趟家。谁知没几天便有一位穿扮得十分花哨的女人尾随而找到了江家来。一时间这件事在这户大家庭及乡邻乡舍里都掀起了一个不算小的风波。最平静以及最不平静的人都是顺妮。丈夫向她作的解释是:“男人在外面生活,难免要有一两个女人的……我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呀!”。进而丈夫还要求顺妮让出房间给他们,顺妮坚定地回拒了他的要求。他无能说服顺妮,最后干脆就不理会她的反对,三个人同住了一间房。顺妮这晚几乎没有合眼,只是呆坐在一旁。屋外大雪纷飞,呼呼的北风就像是人的哀号……
辛苦与寂寞的生活一眨眼又过了几年,丈夫早已大学毕业,但仍留在汉城谋事。后来江家老爷抱病不起,顺妮便独自一人跑到汉城去送信,谁知让她发现丈夫在汗城又与另外一个女人住在一起。待他们赶回家之后,江老爷却早已去世了。
后来由于家境衰败,原来家中的佣人便被谴散回了各自的老家。当初偌大个家庭此时就只剩顺妮与她的婆婆两人了。
有一天,门口来了一个蓬头垢脸,衣冠不整的女人,待她走近来方知是顺妮的丈夫第一次带回家的那个情妇。她叫瓢凤,原先是一个演员,后来戏班因战争和经济问题而解散了,她让老板看中而被其留下来作情妇。这一天天还未亮她便偷偷地溜了出来,也没来得及拿上自己的东西,甚至连穿的鞋子也是一只高跟鞋一只男装皮鞋。因为离江家近,所以就来投奔她们。顺妮一边听着瓢凤的牢骚一边为其清洗和包扎血肉摸糊的双脚。看见顺妮一声不吭,只是默默地为自己包扎,她鼻子一酸便流出了两滴眼泪。
“顺妮,我以前那么的对不起你,你还对我那么好……”
顺妮还是一声不吭。
由于没有了经济来源,再加上战争连绵。为了糊口,顺妮与瓢凤就不得不到工厂去做工。一天,就在大伙排队领粮票和工钱的时候,顺妮让工厂老板给叫去了。
在空荡荡的车间里,站着一个肥胖丑陋的男人,他等顺妮走进了便开口说:“你叫顺妮吧?听说你家里比较困难。是呀,一个女人家也不容易。以后要有什么困难就直管找我好啦。”
瓢凤等了很久仍不见她回来,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便骂了一句“这个混蛋”,急冲冲地跑去找顺妮。在一间办公室门口她看见那个胖男人正与顺妮纠缠在一起。
“顺妮……顺妮……啊!……”她大叫了一声,装着很吃惊的样子望着他们,顺妮此时趁机挣脱了,跑了出去。
“你干什么?”那胖男人怒气冲冲地向瓢凤吼叫着。
“我……我不知道里面有人……”她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去,马上向这气得全身发胀的男人献起殷勤来。
“那个顺妮虽长得好看,可人却傻得很,又没有我年轻,我看你还是放过她吧,以后就找我好了,嗯!”
听她这么一说,那张圆盘式的脸上又现出了猥亵的笑容。
路边的一棵大树下,顺妮一个人呆呆地站着等瓢凤。瓢凤此时正抱了双份的粮食与工钱跑到了她面前,四目相望时瓢凤开始还强作笑颜,可后来却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在一条笔直的路上,瓢凤的脑袋依偎顺妮的肩上,两人的背影渐渐远去了。
从此,她们三人又过上了一段平静的生活。直到后来,顺妮的婆婆过世了。不久这所江家大宅也因为顺妮的丈夫在汉城经营破产而被封了。无奈,两人也到了汉城,在经过一家面食馆的窗口时,她们便驻足不前,不约而同地探头向窗子里张望。这又是一个大雪的寒冬,饥寒与疲惫的顺妮此时灵机一动,对瓢凤说:
“我们也可以开一家牛肉汤店嘛!”
“是呀!相信有你的手艺,我们的牛肉汤一定会受到欢迎的!”
话虽这么说,可是此时的她们却都是一文不名。顺妮找到了她丈夫,希望他能帮助她们,可她丈夫却用迂回的方式拒绝了她。
瓢凤回到旧时自己常出入的交际场所去找回了以前的一些相好,第二天便把几个大圆放在了顺妮的手中,还兴致勃勃地向顺妮解释她昨晚遇了个旧时好友,大家因为很久没见面就聊了一晚上,那人还借给了她几个钱。她叫顺妮把钱收好,拿去买牛肉,做本钱。此时的顺妮又是一声不吭地听着,瓢凤的滔滔不绝与顺妮的沉默不语形成了一个强烈的对比,然而各自的心思,彼此都是再清楚不过了。
她们的牛肉汤店只是一个在路边搭起的帐篷而已,正如瓢凤所预料的那样顺妮做的牛肉汤十分受欢迎,而且价钱又便宜,生意红红火火。
自从顺妮的店开张之后,附进原先的一家牛肉汤店却面临要关门的危险,最后那儿的老板娘就找到顺妮,打算让她搬到她店里,大家合并成一家食店。规模扩大了,生意也从此越做越大。
一天,店里来了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他点名一定要见顺妮。原来他就是顺妮多
年未曾见面的丈夫。
在一间只有十平方米的小房间里,两人坐在一张矮脚桌前。她丈夫把此次来的目的说了一遍。原来他后来的那个情妇为他生了一个儿子 ,到了美国留学,现在已在那边成家立业,打算接两位老人过去团聚,但在法律上他的生母却并不是他的合法母亲,所以不能到美国去。
“我知道过去十分地对你不起,但希望你为了他和他母亲,……就答应了和我离婚吧!”
此时的顺妮也已是年过半百的人了,此一番谈话又让她回想起这几十年来的艰苦岁月……
“我自十三岁就到了你们江家,做牛做马,多少苦难都熬过来了,我又图的什么?到头来这四十多年换来的‘江’姓也要我让给别人,不!我决不会同意的。”
再后来,那孩子的生母也来过一趟。
自此顺妮的生活又平静了下来。一眨眼又是三十年。虽然顺妮已是九十岁的老人了,但行动与精神还是十分的自如。
有一天她收到一封来自美国的信。按照信中的日期顺妮来到机场接一个人,那人就是她丈夫。送他回来的是他儿子,年轻人一见到顺妮就亲切地叫了一声“妈妈”。后来听老头子说着年轻人对自己父亲以前不负责任的行为十分的反对,他自己也为此而懊悔了很久,他后来的妻子不久前去世了,所以便打算回来与顺妮一起过。
顺妮一直是以一种宽容的态度来看过去的,她原谅了丈夫,也接受了他。
这天,他俩跟已患了老年痴呆症的瓢凤安详地睡在了一个房间里。
不久我们的主人公顺妮也在幸福中离开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