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之下

日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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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

    • 主演:吕星辰吴晓亮王佳佳陈永忠

     影评-分集剧情

     正序

    日光之下

    《日光之下》是一部引人入胜的电影,讲述了电影少女谷溪在失业和身份问题上的挣扎。她没有户口,因此即将失去工作,为了解决身份问题,她不断寻找社会关系。

    与此同时,她还要接受哥哥谷亮的新女友庆长。随着冬天的来临,谷溪、谷亮和庆长之间的关系变得危险且暧昧,随着气温的骤降,他们之间的紧张情绪也逐渐升温。

    然而,另一种危险正在悄然生长。一具海上浮尸和一盘神秘磁带让谷溪陷入了青春与成人的边沿世界。她并不知道自己即将失去一切。

    《日光之下》通过精彩的剧情和扣人心弦的故事,展现了谷溪在成长过程中所面临的困惑和挑战。影片揭示了社会问题和人性的复杂性,同时也探讨了身份认同和自我发现的主题。

    导演通过细腻的镜头语言和出色的演员表演,将观众带入了一个充满神秘和紧张的世界。影片的氛围烘托得恰到好处,让人不禁沉浸其中。

    总的来说,《日光之下》是一部充满张力和深度的电影,不仅仅是一部青春成长的故事,更是对社会现实和人性的深刻思考。无论是剧情的发展还是角色的塑造,都让人印象深刻。强烈推荐观看!

    本周五“艺联专线”上映的《日光之下》,也许是近年来最受关注的中国青年导演电影之一。

    它曾入围过鹿特丹国际电影节、上海国际电影节亚洲新人奖等诸多国内外的影展影节或权威奖项,同时还曾摘得平遥国际电影展的罗伯托·罗西里尼评审荣誉和费穆荣誉最佳导演。

    而与诸多奖项的加身所矛盾的,则是这部电影尚未打开的受众面。其排片与票房都在市场整体的0.2%左右徘徊,首日票房尚不足10万,如石沉水底一般。

    《日光之下》实际上拥有一个颇为有趣、足以吸引观众眼球的故事。影片从少女谷溪的心理视角出发建构,她自出生起就只有哥哥一个家人,两者之间的关系超越了普通的兄妹关系。如今,她要一边继续寻找着社会关系来办理身份,同时又要尝试着接纳哥哥谷亮的新女友庆长。

    冬日来临,谷溪、谷亮和庆长的关系变得暧昧纠结,谷溪渐渐发觉自己似乎爱上了哥哥。而此刻另一种危险正在悄然生长,一具海上浮尸,一盘神秘磁带,让她逐渐步入成长的“黑森林”,在悬疑的青春与复杂的成人世界边缘反复游走。她并不知道自己即将失去一切。而这些惊悚事件又发生在与北朝接壤的土地上,由此生发出的枝蔓与基督教的背景,进一步将本片的暧昧气息变得芜杂难解。

    风影电影的“影节前线记者”Berengaria在今年的鹿特丹国际电影节深度采访了影片导演梁鸣、影片主演吕星辰。采访原稿长达1万5千余字,出于可读性的考虑,本文编写成梁鸣“自述”的方式,让他带领着读者进入《日光之下》的电影世界。

    采访/Berengaria 编写/徐若风 自述/梁鸣

    一切从“演员的职业管理”开始

    创作《日光之下》这部电影的渊源,和我此前的演员身份是脱离不了的。我很多年来一直在做演员,选择写剧本,把它拍出来、跑电影节,整个过程表面上也许是“梦想成真”,但回想起来,确实会有过往的一些特别心酸的细节。

    在演员这个职业上,我很难获得表达的满足,会觉得自己的内心不满足。作为一种被操控的职业身份,实际上是导演在决定你演得是不是好。大部分电影都是导演的艺术,而每一个导演的工作方式又是不同的。你作为演员,就只能去不断配合,要学会去和很多不同方式的导演合作。

    这是一种演员的职业管理。

    还有一点,作品本身究竟值不值得一个演员去表达,它究竟呈现在这个世间,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这个问题也很关键。我觉得现在的一些影视作品并不是我想要去表演的,我更渴望的是去参与更厚重、更具社会性的作品,与我们的文化、与我们的命运紧密相关的那类作品,我希望能有这一部分的责任。

    接着其实就会发现,这样的作品在市面上并不多,即便有那些角色也根本落不到你头上。这是一个长期的自我怀疑的过程,我是那么地热爱表演。我曾经甚至梦想成为像宋康昊那样的演员,尤其是韩国还离我们那么近;当我们越来越了解韩国电影,再看看自己周遭的电影,看起来是什么都有,但其实都是泡沫,完全是“虚假繁荣”。这也促使我去走电影导演这条路。

    08年的时候,参演娄烨导演的《春风沉醉的夜晚》,那对我来说犹如“认识电影”的分水岭。

    他给演员完全的自由,让我自己去表达对人物的理解,这种创作方式是很奇怪的。

    从那时起,我第一次发觉电影是可以这么拍的,原来电影应该是这样的。过去参与的电影,甚至都“不是电影”,那些都不是自己想要做的。所以娄烨导演的创作会给我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就是突然找到了自己想前进的方向。

    在演《春风沉醉的夜晚》之前,我没有享受过作为演员的那种存在感,那种美妙。对我来说,那些曾经都是很虚幻的词,在娄烨的电影里成真了。你会不经意地全身心投入,然后极其相信周遭所发生的一切。

    娄烨导演有一种魔力,能够让我觉得身边的所有都是真实存在的。我似乎忘掉了大部分的自己,成为了那个角色。我相信如果去找秦昊他们的访谈,他们肯定也会提到这种感受。

    尽管后来在成片里就被全部剪掉,确实是猝不及防,但我也只能让人生继续往前进。实际上,这些经历对我之后的创作非常有益,而且我也特别渴望我的摄制组能拥有和娄烨导演的摄制组同样的氛围。

    我曾经待过太多的不同剧组,从不同剧组的氛围当中,你会感受到哪些是舒适的,哪些是难受的。我能做的就是让那些不好的部分尽量不要出现,尽量去尊重每一个团队里的伙伴。拍电影是一件很艰苦的事情,因为热爱,我们才会面对拍电影的困难。为何不把氛围处理得融洽呢?

    无法定义的情感关系

    在世界首映的那一天,我当时在看的时候,就突然觉得电影里出现的这一些人,他们不是我创造出来的,我不曾创造过他们,他们完全是真实曾经存在的人,只是我捕捉到了。

    那一瞬间的这种想法,让我自己有一点感动,但又觉得挺奇怪的。所以回到你刚才的问题,那就是我突然也变成一个旁观者了,再重新去看他们的关系,会觉得他们的关系非常丰富,是不能用一种、两种、甚至三种关系去准确定义的。

    说起谷溪和哥哥这种“超越惯常兄妹”的人物情感关系,当中首先是陪伴,陪伴会衍生出友情,他们在扮演着家庭中缺少的、不完整的各种角色,而且这些家庭角色是交织在一起的。这样两个人,他们从小一起成长,那么孤单的成长,他们似乎成为了彼此生命中的一部分,已经彻底密不可分了,甚至连性别也变得不重要了。

    起初,他们对我而言就像是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是非常纯净的人。但当他们逐渐长大,到了生命当中某一个年龄段,去看待周遭的刺激,才引发了他们对性别、对年龄、对情爱的一些新的敏锐的触发感。他们是被这个世界所刺激、所激发的,是被周围的一切所引领的。

    而最早想到《日光之下》这个名字,也是源于《圣经》里面的那一句“日光之下并无新事”。我在写剧本的时候,曾经走进教堂去了解基督教元素。那其实会对你产生很多启发,这种启发就像电影里的那张纸飞机一样,愚蠢的人是看不到神的样子的,这个神我觉得是具有普世性的。

    很多我身边的朋友们,大家总是在遇到痛苦、磨难的时候,才想起去做祷告、去烧香。那么你的信仰、偶像崇拜,它究竟意味着什么?它的本源是什么?跟你的关系是什么?我进行了大量的思考,才又回到这个片名。

    我们的喜怒哀乐,生活中遇到的痛苦悲惨,真的往往是“并无新事”。历史在不断重演,我们从中能够借鉴什么、吸取什么,才是重点。

    至于片子的英文名“智齿”,在中国我们都会说是“智慧的牙齿”,就是说长智齿了、懂事了,要长大了。这是一种成长的表象,但其实智齿是我们口腔当中多余的一个东西。多余的东西就需要去剔除掉,因为它会痛、会发炎,而这也对照着片中三人的关系。

    谷溪会觉得自己好像就是那一颗智齿,本来与哥哥那样稳固的关系,演变成了一种三角关系。三角关系其实是舒适的,但是在那样舒适的三角关系中,她逐渐发现自己似乎被另外两个人抛弃了,另外两个人逐渐组成了一种稳定的关系。她似乎变成了多余的人,这也是英文名的一种隐喻。

    我希望从中英文的两个片名出发,能有这样渗透人物情感关系涵义的可能性。

    不只是完成表演的演员

    当年在演《春风沉醉的夜晚》的时候,娄烨导演把我们所有演员都叫到一起,他看了一圈特别满意,自言自语说“挺好,你们几个都不像演员”。我觉得我的演员也应该是这样。

    这次我们是在找演员的过程当中,渐渐发现谷溪这个角色在表演上有很大的难度。见了很多演员,都没办法达到我的标准。我不满足于演员仅仅是完成,完成只是刚好及格。况且我又是演员出身,就更需要在没拍电影之前,对演员部门放心。

    所以我不找那种只是完成表演的演员,我要找就找能完成得很出色的,完全融入在故事里的那种演员。就应该像娄烨的电影一样,演员必须要相信自己就是这个人。

    女主角吕星辰是我之前做演员的时候合作过的,在《猎杀》那部电影当中我们俩有一些对手戏。我也是在那部电影当中结识她、了解她,然后再去看她过去的电影。那么小的年纪、没有学过表演的女孩,能够那么灵动,她真的是有天赋,非常适合做演员。

    在《日光之下》中,我所设想的这几个人物,他们首先应该是在生活情境中特别真实存在的,而不是有距离感的、精致漂亮的那类。当然星辰和佳佳(女二号)她们都很好看,但我不希望有那种“空壳感”,而是寻求另一种质感。星辰在生活当中就是特别真实的一个人,也不会伪装自己。种种的因素组合到了一起,促成了我做了这个决定。

    星辰同意之后,我们就要围绕着她来构建3个人的状态与场景是什么样的、其他的演员应该是什么样的。我和星辰说“非常信任你的直觉,不仅仅是我的直觉,你的直觉也很重要,所以我们要共同去选择哥哥和姐姐”。

    再后来见到晓亮(男主角)的时候,我说“你得有一种感觉,会觉得自己就是哥哥。”他毫不犹豫地跟我讲,我就觉得对了,因为我也有这种感觉。

    紧接着找庆长的演员,我就想到了佳佳,档期上其实冲撞了,但是我们后来一直找也找不到比她更合适的,就只能尽量去协调和她的档期。佳佳个子高,身上有那种母性的感觉,很温暖,和晓亮匹配到一起的感觉太对了。

    拍电影就是一直做选择

    说回创作,除了娄烨之外,其实还有很多导演,他们在不同的层面上会给我一些创作上的启发和影响。

    比如锡兰,我很爱他的电影,欣赏他那种缓慢的节奏,他经常会在电影中展现一种对故土和人之间的深情,很有魅力。我第一次看他的电影是《三只猴子》,现在回看起来好像是他的电影当中剧情最抓马的一个了。

    还有一些韩国电影,比如罗宏镇,《黄海》的导演,当年看的时候就很震撼,叙事繁复、生猛好看,商业片的脉象下又不失作者表达。

    还有李沧东,尤其是《燃烧》。他在每一个电影里都做到各方位的平衡,没有单项的跳脱,摄影、演员表演等等没有一个是“抢”的,我觉得能做到这种平衡真的很厉害。

    创作对我而言就是一直在做选择,选择特别重要。尤其是真正准备融资的时候,“选择”两个大字就一直与我如影随形——选择什么样的资方,选择怎么样去跟资方打交道,怎么样去与各方合作,要到资金后又要怎么花,要挑选什么样的团队,什么样的演员,我们再选择拟定拍摄方式、影像风格、演员的表演状态……包括剧本上,人物的命运,他们要如何去做落位点或者拐点。这个过程每天都在做各种选择,从拍摄到后期的每个细节,全都需要心力。

    没有电影是拍得一帆风顺,像我们这种小成本电影,就更要靠大家的智慧去解决问题。比如美术组,有钱的电影花个大几百万去选择道具,然后获得奖项、让大家称赞,那其实是应该的。但没有钱的话,要怎么样才能做出拥有一种独特气质的作品,这才是有挑战难度的。而这也是创作的魅力所在,它充满了不确定性,也让你会产生某种期盼。

    而在做出这些选择的时候,我其实很少有陷入到特别艰难的纠结里。我认为总是需要找到一种方式找到答案,如果你自己不能做决定,肯定会去寻求你的团队、制片人、剪辑师、演员,大家一起来探讨着帮助你,看能不能帮你做出决定。如果你很客观地发现,大家集体来帮忙也有两种声音或者三种声音的话,那个时候你就需要往前进了,不能停滞,必须要靠自己的直觉。

    直觉对于电影创作或者艺术创作来讲,是非常重要的。很多东西没法精确地像机器一样计算它。电影这种媒介载体,直觉在创作的时候非常抽象,但有的时候却能够帮助你做出最重要的决定。

    之前有人问我说,你做完电影有什么遗憾吗?我说“肯定是有遗憾的,但是我怎么突然想不起来那些遗憾了,因为那些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我觉得现在这个版本,是我们经过反复尝试、不断调整修正之后,最满意的一个状态了。

    《日光之下》在新一批青年导演的电影当中,算是比较接近工业化的,也相对比较适合大银幕观影。如果观众能在看电影的时候捕捉到某些元素,与自己的情感体验有关系的话,可能就会喜欢这部片子。当然也有些观众容易一上来就带着批判的眼光走进影院,他们怀以“我要挖掘电影中值得我批判的点”,并且把这些点放大。

    我觉得看电影其实也是在看自己,一个找寻自己的过程。

    《日光之下》导演梁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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