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怪客》是一部令人惊悚的犯罪黑色电影。影片讲述了盖伊和布鲁诺这两个倒霉男人在一列火车上相遇,并展开了一段离奇的交换杀人计划的故事。
盖伊是一个不幸福的丈夫,他的妻子乔伊斯是一个不忠的浪女,盖伊对她的背叛深感愤恨。而布鲁诺则是常年受到父亲的压抑,内心积累了无法忍受的怨恨。
在火车上,两人互诉衷肠后,布鲁诺提出了一个疯狂的建议,即交换杀人,以给警方制造一个无动机的假象。起初,盖伊认为这只是布鲁诺的玩笑,不以为意。然而,几天后,乔伊斯真的死于非命。
布鲁诺成功完成了他的计划,现在轮到盖伊了。
《火车怪客》通过紧张刺激的剧情和扣人心弦的悬念,展现了人性中最黑暗的一面。法利·格兰杰和罗伯特·沃克的精湛演技将观众带入了这个充满阴谋和复仇的世界,让人不禁为他们的命运捏了一把汗。
导演巴尔特·拉赫曼(BartLayton)通过精心构建的剧情和紧凑的节奏,将观众带入了一个扭曲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中。同时,电影也探讨了人性中的黑暗面和复仇的心理,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总的来说,《火车怪客》是一部令人惊悚的犯罪黑色电影,通过精彩的演技和紧凑的剧情,成功地将观众带入了一个充满阴谋和复仇的世界。如果你喜欢紧张刺激的电影,那么这部影片绝对不容错过。
希区柯克也正是凭借其作品中种种异彩纷呈的签名式印记,成为“作者论”影评人们津津乐道的掌上明珠。一如《精神病患者》(1960)的编剧约瑟夫•斯蒂凡诺(Joseph Stefano)所言:“希区柯克将大部分自己喜爱的事物都拍进了电影中,这也是它们如此令人难忘的原因,他不仅仅是拍它们,而是用自己的全部热情将它们浸灌(infuse)入电影中。”[5] 《火车怪客》便是一部几乎囊括了所有希式意象与母题的作品。最为世人所熟知的、一个几乎出现在所有希区柯克作品中的“个人签名”当属导演本人的客串出镜。在本片中,盖伊在甩脱布鲁诺后走下火车,与一个拿着大提琴包的胖子打了个照面,他便是希区柯克。希式阴森投影例1:《深闺疑云》希式阴森投影例2:《蝴蝶梦》希式阴森投影例3:《辣手摧花》在布鲁诺与盖伊初次交谈的段落中,百叶窗的一格格棂叶投映在布鲁诺的脸部与西服上,一束束阴影予人不祥的预感,同时又如一支支黑色长矛深深扎入他的身体内,更似铁窗上的一条条栏杆,将其死死囚禁在心灵的渊狱中。盈溢着表现主义气息的可怖阴影正是希式悬疑片的标志性笔触。在《讹诈》(1929)中,爱丽丝随克劳上楼时,在楼梯间墙壁上留下了不祥的阴影;《蝴蝶梦》(1940)里,床头栏架与窗外枝叶投射在德温特夫人身上,共同组构了直曲相间的复杂图案;《辣手摧花》中,查莉深夜上楼后,栏杆投射在墙上形成巨大的黑影,契如一排锋锐的长钉,将她钉死在对舅舅的爱恋之中;《深闺疑云》里,丽娜一度在窗棱投影和楼梯栅栏所组成的牢笼内心惊胆战…...吊诡的是,希区柯克电影中每一个邪恶、阴森的阴影都似乎在威胁主角的安全,然而却没有任何事发生。最大的危险却往往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凌空而来。[6]
布鲁诺脸上的诡异阴影布鲁诺大宅中的楼梯场景令人坐立不安,盖伊(与观影者)在此先后遭遇了看门狗与手枪的威胁。而希区柯克电影中的楼梯则频频被用来充当无处不在的危险的象征,并负载着强弱对比的含义:《群鸟》(1963)中的梅兰妮在险峻的阁楼楼梯上受到群鸟围攻,难以逃生;《迷魂记》塔楼内的旋转楼梯令人头晕目眩,导演则首创了让摄影机镜头同时向前推进并后拉变焦的技法,模拟出了让人身临其境的眩晕效果;《狂凶记》(1972)里,二次凶杀前的楼梯退行长镜头使无数观众拍案叫绝。在导演最负盛名的作品《精神病患者》中,楼梯唤起观众不安感的技术原理在一个场景中得到了全方位的展露。在莱拉攀上贝茨旅馆后屋陡峭的楼梯时,一个由楼梯顶部往下俯拍的镜头凸显出莱拉弱小的身形,同时又天然地赋予了我们即将跌下楼梯的危机感。随即切换为莱拉朝上仰望楼顶的主观镜头,庞大高耸的楼梯与其后的未知空间朝观众冲压下来,低机位大仰角镜头给人带来一阵难以挣脱的紧张与畏惧感。
希区柯克钟情的楼梯场景(《辣手摧花》)本片中的打火机被布鲁诺用作要挟盖伊的筹码,而眼镜既充当了间接呈现凶杀过程的媒介,又成为布鲁诺向盖伊说明自己谋杀得手的证物,同时还促使安妮得知了案件真相,继而令盖伊增添了同一战线的帮手。希区柯克酷爱以日常生活中的细小物件作为道具的手法,他们或多或少都在关键时刻承载了揭示真相或推动情节发展的作用。例如,《辣手摧花》中的戒指与报纸在话语与实物两个层面上互相印证了查理舅舅的杀人案底。《电话谋杀案》(1954)住宅外的第三把钥匙最终成为功不可没的证据。在《夺魂索》(1948)中,绳索不仅是作案工具,还助推了茹伯特教授对两人的怀疑。《美人计》(1946)则将钥匙和红酒当作间谍活动中最重要的工具。《深闺疑云》里,强尼端上楼梯的发光的牛奶杯成为让女主最终确信其意图谋害自己的证明。一如片名所表露的,火车在本片中成为引出主线剧情(盖伊与布鲁诺“偶遇”)的场所。希区柯克喜欢在电影中设置各种交通工具(尽管他自己并不喜欢出行,除非是去自己已然熟悉的地方),而火车则是他最钟爱的旅行手段。不胜枚举的片例涵盖了《三十九级台阶》(1935)、《贵妇失踪记》(1938)、《深闺疑云》、《辣手摧花》、《西北偏北》(1959)等名作。而即便是在没有火车登场的《伸冤记》(1956)中,希式也别出心裁地让火车间接入片——曼尼向律师介绍自己来历的段落中使用了叠化转场来代替省略掉的时间,其间伴随着火车行驶的画外音。希区柯克为何对火车如此专情?不仅因为火车是陌生人容易狭路相逢的场域,还得益于火车速度慢于飞机,将微型社会与密闭空间的属性融于一身。影片中的诸多元素——交换谋杀、盖伊与布鲁诺的互补性格、两次网球场与游乐园场景、打火机的两次掉落、两位警探、两个“妻子”等——均隐隐与数字二扣合。希区柯克对“二”的重视由来已久,限于篇幅问题不能展开,笔者仅举一例。《辣手摧花》中设置了大量具有二元和镜像性质的元素,如女主角查莉与舅舅查理的镜像关系(表征着自恋与自毁),侦探、嫌疑犯、医生、双胞胎等成双成对的角色,以及咖啡馆、火车站等多处两次发生的情节场景。希区柯克还常常在影片中表露出他对谋杀理论的热衷。本片中布鲁诺除贡献了交换谋杀设想外,还在参议员晚宴上与宾客讨论起了谋杀方式。在《夺魂索》中,希区柯克设置了两位对谋杀理论感兴趣的人物,他们的争论焦点集中在两个方面:1.存在一种完美谋杀手法;2.只有如尼采所说的“超人”才能精当实施谋杀,而成功作案的人比其他“凡人”更优越。此外,《深闺疑云》中偏爱向女侦探小说家“取经”的强尼与《辣手摧花》里研究如何不留痕迹地杀人的两位邻居都折射出了希式的“残酷癖好”。
在《伸冤记》中,“受冤枉的人”成为唯一主题《火车怪客》的主线可粗简概括为盖伊努力洗清自己的杀妻嫌疑的过程。希区柯克在童年时曾因淘气而被父亲送到警察局,不过并未被关到监狱里。这段蒙冤经历自此成为一束永远萦回于希式内心的梦魇,也向希区柯克作品序列中提供了一个又一个莫名其妙被卷入阴谋的无辜角色。在《房客》(1927)中,希区柯克首次设立“被冤枉的人”角色,但观众始终陷于对其身份的猜疑与误解之中。《三十九级台阶》则真正确立了“被冤枉的人”模式——无辜的旁观者被指控有罪,被追缉,或者因莫须有的罪名而蒙冤受罚。[7]而观众则从一开始就明白主角的清白。这一主题之后不断在导演作品中复现,并在《伸冤记》与《西北偏北》中达到了顶峰。在布鲁诺杀人前后,有两个颇有意味的小插曲:布鲁诺先是回头戳破了身后小孩手中的气球,作案后走出游乐园,又帮助一位盲人过马路。这两段一度激发了影迷们众说纷纭的猜想,有人说,希式的这两处闲笔是为了塑造出反派的多面性格,也有人认为它们分别凸显了布鲁诺的傲慢内心与气定神闲的自信。在我以为,刺气球——杀人——扶助盲人的诡异行动序列,不仅使影片点染上了一层存在主义式的荒诞色彩,更昭示着一种希区柯克式的黑色幽默。他曾坦承自己是“恐怖幽默”的爱好者。他认为这是一种典型英伦式的幽默,并用一个小故事解释这种充斥在他作品中的吊诡元素:“一个人被送到绞刑架下,他看到这座绞刑架很脆弱,于是,他有些警惕地问道,‘哥们儿,这玩意儿安全吗?’”[8]
《蝴蝶梦》中的女管家丹佛斯(右)同性恋是另一个多次出现在希区柯克电影中的意象。纵观希式作品,有四部经典影片包含携带同性恋符号的角色,他们恰好组成“三男三女”的阵列。首先是《蝴蝶梦》中的女管家丹佛斯,她对前任主人瑞贝卡的忠诚与痴狂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当她向新主人展示瑞贝卡的衣物时,原本冷漠的脸孔突然呈露出混合着崇敬与爱恋的神情。《深闺疑云》中,女侦探小说家宴请好友的段落中,出现了一位男性化打扮的无名女子,结合聚会的私密性质及小说家独居的背景,其同性恋情人的身份便呼之欲出。此后的《夺魂索》,观众不用费太多力气便能够确认两位男主角举手投足间的暧昧情意。而正如笔者将在后文分析的,《火车怪客》进一步使同性恋角色的身份标识显得清晰可辨。